2009年，大众汽车发起了一场影响广泛的营销活动，以推广其“清洁柴油”汽车。在印刷和电视广告中，包括一个黄金时段的超级碗广告，这家汽车制造商吹嘘其新款大众和奥迪车型的尾气排放大幅减少。“绿色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奥迪广告吹嘘．

但几年后，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发现，大众汽车安装的软件允许它这样做作弊排放测试1100万辆汽车。这家汽车制造商所谓的清洁柴油汽车实际上产生的氮氧化物排放量高达法定上限的40倍。由此产生的“柴油门”丑闻是迄今为止最臭名昭著的欺骗性环境营销案例之一——一种被称为“漂绿”的现象——最终使大众汽车损失了近400亿美元。

但“漂绿”往往远没有那么耸人听闻，也更难被发现。我们经常会在日常生活用品的包装上遇到误导性的可持续性声明，也会在大公司倡导的所谓可持续性倡议中遇到。考虑到气候、生物多样性和公共卫生危机变得多么紧迫，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的是将可持续性事实与虚构区分开来。让我们来看看绿色清洗是什么样子的，以及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漂绿是什么意思?

Greenwashing是指对某种产品或做法的环境效益做出虚假或误导性陈述的行为。这可能是企业继续或扩大其污染及相关有害行为的一种方式，同时玩弄制度或从善意的、有可持续意识的消费者身上获利。这个词实际上是在1986年由当时还是学生的环保主义者杰伊·韦斯特维尔德在一篇文章中创造的。在访问斐济的一家酒店时，韦斯特维尔德注意到酒店要求客人为了保护地球而重复使用毛巾——这一要求也可以方便地为酒店节省开支。与此同时，这家位于敏感岛屿生态系统附近的酒店正处于扩建阶段。

自那以后的几十年里，许多高调的“漂绿”案例登上了头版新闻。在20世纪80年代，雪佛龙发起了臭名昭著的“人民做”运动，大肆宣传其保护野生动物的工作，尽管该公司仍在继续在敏感的生态系统中泄漏石油并推动气候变化。在21世纪初，化石燃料公司英国石油公司(BP)创造了“碳足迹”一词，当时该公司推出了一个计算器，供个人评估他们的个人排放量，避免了自己的排放量在地球上名列前茅的事实。

但是，随着环保主义成为主流——这意味着更多的消费者愿意为可持续产品付费，以及金融部门将注意力转向环境风险——“漂绿”变得更加复杂。“(公司)在传达信息方面做得更好，所以它不会让人觉得那么糟糕，”绿色美国(Green America)负责消费者和企业参与的执行联席董事托德·拉森(Todd Larsen)说。绿色美国是首批整理绿色企业和产品审查名单的组织之一。“现在更多的是在普通市场。”

有哪些“漂绿”的例子?

“漂绿”看起来仍然像是一个公开的，甚至可能是非法的谎言。但正如拉森所指出的那样，大多数“漂绿”都是微妙的，包括更阴险的操纵形式，比如这些常见的策略:

• 自然意象——如树木、树叶或动物——在产品包装和广告上可以暗示可持续性，即使公司或产品要么积极损害环境，要么没有采取实际措施保护环境。

• 环境的术语诸如“天然的”或“生态友好的”这样没有法律意义的词语也无处不在，而且对公司具体的可持续发展实践也没有什么帮助。这种语言故意模糊到足以保持主观和不受监管，同时仍然试图说服客户产品的好处。

你应该特别怀疑那些以对环境有害的做法而闻名的行业——比如伐木和它所滋养的各种行业——的“绿色清洗”。场景一:纸巾生产商以及像Charmin这样的卫生纸品牌。生产Charmin的宝洁公司创造了一个吸引人的营销口号——“保护、生长、恢复”森林。但这个口号只是对不知情的买家起到障眼法的作用，他们不知道其供应链中包括来自不可替代的原始森林的纸浆，这是关键我们对抗气候变化的盟友．有时，这些流行语甚至掩盖了彻头彻尾的有害商业行为，比如“化学回收这句话暗指材料变成了新的塑料，而它通常指的是塑料被燃烧成燃料。这个过程会比化石燃料发电厂排放更多的温室气体。

即使是宣传某种特定益处的标签，比如“不含双酚a”，也应该谨慎对待。这是因为，正如公共卫生倡导者指出的那样，化学工业依赖于一长串的“令人遗憾的替换，也就是说，同样有毒的化学物质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罪犯的常规替代品。“问题在于，在美国，我们没有从预防原则开始，”拉森说，“这就是说，在你证明它是安全的之前，不要使用可能伤害你的化学物质或东西。”我们的监管框架是，你可以使用任何你想使用的东西，直到证明它会对你造成伤害——而要证明这一点非常困难。”

• 依靠官方标签的产品。生产塑料产品的公司经常试图通过在包装上突出显示无处不在的回收符号或“请回收”之类的语言来减轻消费者的负罪感。这个标志可能会让人们觉得选择更环保，即使这种类型或混合的塑料在实践中很难回收。它也没有让制造商真正承担减少供应链浪费或回收利用的责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世界继续回收了微薄的9%4.409亿美国吨产生的塑料废物每年。而不是这些脆弱或错误的解决方案，公司应该采取切实的步骤比如减少塑料的整体使用，提高回收物的比例，甚至投资于帮助收集消费后废物的项目。

• 公司宣传他们的最新产品(甚至是合法的)可持续发展计划但这样做是为了把人们的注意力从构成他们大部分商业行为的有害活动上转移开。

Ozinga Bros公司最近提议在芝加哥东南住宅区下面建造一个大型的“地下储存设施”，这是对绿色的大肆清洗吉娜拉米雷斯他是NRDC中西部地区的外联经理。

该公司吹捧了它的可能性逆向开采项目最终将成为绿色企业的所在地，比如太阳能电池板或垂直花园。然而，拉米雷斯知道，在她已经负担过重的社区里，这更有可能成为有毒工业聚集的地方。Ozinga Bros希望如此通过植树来巩固其绿色声誉聘请了一名环保活动人士，甚至建造了一个社区中心，实际上是用绿色装饰的。但在讨论该矿时，他们没有提供对空气质量或交通的预期影响的研究。拉米雷斯说:“你会看到植树、回收、绿色基础设施的承诺，但是，获得所谓的绿色基础设施的手段对你的健康真的很危险，就像在17年的时间里引爆炸药，给社区带来数千辆额外的柴油卡车。”

• 雄心勃勃的气候承诺这在纸面上听起来很棒，但在短期内没有提供具体或可量化的变化，实际上可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你可能已经注意到，成千上万的公司已经公开推出了零的承诺，包括化石燃料公司埃克森美孚和英国石油公司他们无意阻止进一步产生污染的发展。这是因为有可能在数学上弄虚作假，在纸面上暗示减排，同时继续照常营业，甚至增加气候污染。

其运作方式是，企业可以严重依赖所谓的“碳抵消”来实现自己的零排放。这些承诺是采取行动减少其他地方的碳排放，比如花钱保护富含碳的土地，否则这些土地就会被开发出来。但不仅仅是对气候的好处不保证补偿例如，“受保护”的森林可能会在一场意想不到的野火中消失，但根本没有足够的土地可供每个计划依靠补偿来实现这一目标的人使用。如果不首先改变污染做法，这些净零承诺就是一种“洗绿”。

为什么公司要洗绿?

因为绿色销售。到2021年，85%的全球消费者表示，他们在购物时比五年前更多地考虑环境问题至少三分之一说他们愿意花钱更多的投资绿色产品。这是尤其如此新一代有社会意识的消费者。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Z世代认为气候变化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哥本哈根商学院(Copenhagen Business School)教授、漂绿专家安德烈亚斯•拉什(Andreas Rasche)表示:“如今，年轻人更看重目标和影响力。”年轻人既不太愿意为他们认为与自己价值观不一致的公司工作，也不太愿意作为消费者支持这些公司。

但是，瑞秋解释说，这不仅仅是“坏苹果或直截了当的流氓试图欺骗别人。”在他的工作中，他经常看到善意的可持续发展实践没有实现他们的承诺，因为管理不善，内部沟通不良，以及员工缺乏可持续发展的专业知识。

洗绿如何影响消费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洗绿”侵蚀了消费者的信心，这使我们更有可能完全无视环保主张——即使是那些合法的主张。

但也有更糟糕的影响。生产这些绿色产品或经营这些绿色企业和设施的公司有在低收入社区、有色人种社区或两者兼而有之的历史。例如，NRDC在2008年研究的8个设施中，有7个的趋势是正确的化学品回收调查．顺便说一下，燃烧塑料会释放出有毒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与癌症和出生缺陷等健康问题有关。

这对我们的环境有什么影响?

“漂绿”给一些公司带来了不公平的优势。他们能够跟上他们的污染行为，同时从环境管理的幻觉中受益。他们也会让那些是做正确的事情在市场中脱颖而出。所有这些都对环境产生了持续的连锁反应。以芝加哥的Invert煤矿计划为例。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拉米雷斯指出，钻探、爆炸和挖掘将持续数年，并产生各种污染物。值得注意的是，这包括来自先前污染者的污染，因为这个社区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有毒工业的倾倒场．仅对空气的影响是惊人的，但噪音污染和排放也会增加。换句话说，当涉及到“漂绿”时，公共健康和环境将受到损害。

如何解决“漂绿”问题?

解决“漂绿”的最佳短期方法是建立意识。你只要读这篇文章就能做到。另外，我们有一个注重行动的指南来帮助你穿过最阴暗的绿色清洗水域。消费者维权组织和消费者权益倡导组织也通过第三方认证起到了带头作用，环保倡导组织也要求企业承担责任。但就长期战略而言，政府必须采取措施减轻消费者的负担。

在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负责监管不公平或欺骗性的营销声明，包括与环境有关的营销声明，但该机构一直在追查“漂绿”的违规者少于100次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似乎只有在最令人震惊的情况下。还有其他创新的方法可供美国学习。例如，欧盟最近推出了一项分类系统它根据一套标准化的标准对公司的可持续发展努力进行公开排名，为投资者和政策制定者创造了更多的透明度。拉什说:“这消除了辩论中相当多的模糊性。

最终，从一开始就制定更多的保护性环境法规可以做很多跑腿的工作。美国环保署和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等联邦机构必须带头限制危险化学品。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可以这么做让洗绿公司负起责任因为这些言论误导了投资者。州和地方的立法者也要发挥作用。在芝加哥东南区的案例中，倡导者正在推动一项城市条例和一项州法律，以使公司更难以进一步瞄准像他们这样的环境正义社区。揭露这类“漂绿”计划的活动人士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们表明，对大企业最有利的做法很少与对社区最有利的做法相匹配。而且，他们传递的信息越来越明确:把利润看得比人重是不能容忍的。

考特尼·林德沃尔是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一名作家兼记者。她住在纽约。